月影西斜

失踪人口

【伪装者/诚楼/楼诚/无差】拨云见日 番外之明台篇

憋了很久的一篇番外,因为不想有太大篇幅的无病呻吟或者第三者视角阐述,也不希望文章基调太过压抑,有过成段成段地删,也经历各种大修大补,终于磨出了明楼VS明台……

之前两个衍生,似乎小天使们兴趣都不是很大,哼唧哼唧哭给你们看……

不过我也算过了一把瘾,也算是满足了,接下去暂且还是以原CP为主,之后码字顺序:番外明镜篇→番外诚楼篇→续文,当然可能中间会穿插我心安处的短篇,因为记了好几个梗……

希望各位小天使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手速慢又懒癌晚期的我QAQ

那么……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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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云见日

番外之明台篇

隆冬时节的日内瓦远比上海要冷得多,但胜在白天阳光充沛且气候又相对干燥,与江南冬季那种让人觉得冷到骨头缝里的阴冷湿寒截然不同。而这里的雪亦是在故乡不得见的干雪,身姿轻盈、飘逸翻飞,偶尔洋洋洒洒地落上个几天几夜,漫天世界渐渐银装素裹,便透出些不似人间景致的美。

昨日大雪才刚停歇,今早太阳就急不可耐地露了脸,午后的明媚日光安安静静洒了一室。壁炉里的火燃得正旺,整个屋子都被烘得格外暖和,让人忍不住生出正值阳春三月的错觉来。

窗台外侧积了层薄薄的雪,院子里枯黄的草地被素白盖得严严实实,夏日里郁郁葱葱的几株梧桐树此时早已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上堆了不少松软白雪,偶尔不堪重负般掉落一团,却是消无声息没了踪迹。

这些雪后独有的风景颇为安逸闲适,或许在生性浪漫的人眼中也可算是别有情调的,但对病人来讲却绝非是件愉快的事情,比方说此刻正侧着身子蜷缩在松软被窝里的明楼。

他重伤初癒的身体大不如前,究竟是伤到了根本,隔三差五的头疼脑热,稍不留神就肠胃不调,每逢阴雨天还必定浑身酸痛,相比之下,体弱畏寒易乏都已算不得什么。明家上下免不了忧心忡忡,明诚更是日复日地换着花样灌他各式药膳,明楼自己反而倒看得开,时常宽慰姐姐和弟弟们。

前些时日不慎被明镜传染了风寒,昏昏沉沉烧了好几天,谭志秋每日不辞辛劳地来回奔波,早间要来探病问诊,晚间给他注射退烧针剂,而明家姐弟更是连轴转地悉心照料,这才渐渐好转起来。

可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厢才刚退烧,病症都还未见好,眼看着却又变了天,竟断断续续下了几日的鹅毛大雪。明楼本就病得酸软无力,这下更是觉得浑身每一处骨节都隐隐作痛,只好成日卧病在床,眼巴巴盼着天气能快些转好。

今日终于雪止天晴,明楼醒来时确实觉得筋骨松乏了不少,不过左右也无事,索性就缩在被窝里懒得起身了。他时睡时醒,迷迷糊糊间察觉有熟悉的气息慢慢靠过来,却不是阿诚的清冽,亦不是明镜的淡雅,那淡淡的龙涎香味道是明台爱用的古龙水。对方似乎是在默默观察,明楼一时猜不透他在打什么主意,决定暂且按兵不动。

装睡本就不易,而对深受风寒之苦以致呼吸不畅的明楼来讲则更是件累人的活计,何况还必须努力无视身后那如芒在背的胶着视线,饶是定力惊人如他也很快就败下阵来。

“臭小子,你还没完了是吧?”

明楼没好气地翻了个身,却正对上明台的一口大白牙,这才明白自己竟是着了对方的道。就见明家小少爷对着自家大哥眉开眼笑,全然不在意那毫无威慑力的瞪视。

“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想试探试探大哥的警觉性嘛。”

“好,好,好……”明楼听了又气又好笑,干脆接口问,“那依你看,我的警觉性如何?”

“勉强算是跟我不相上下吧,不过嘛……”

明楼心知肚明明台这后半句话必定是戏谑,却也不去拆穿,只迎合地挑了半边眉毛,示意他接着讲,果然见明台伸出两根白净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故意绷着脸认真道:“不过定力上略有欠缺,还需日后多加磨炼。”

他话音刚落就没憋住笑,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那模样当真是欠揍得很,明楼倒不恼,隔空点了点他,随后作势就要起身,身旁的明台乐呵呵地上前扶了把,又细心竖起明楼身后枕头给他垫着,最后一把扯过椅背上的羊毛开衫递了过去。

“啧,你能不能手脚轻点?好好的衣服都要给你扯坏了!”明楼接过后一脸心疼地看着衣服上几处被拉得括起的地方,视若珍宝般轻轻抚平了才小心地穿起来。明台心说不就是上个月阿诚哥送的吗,嘴上却到底是不敢顶撞的,只趁着明楼低头的刹那间偷偷扮了个鬼脸。 

“大姐和阿诚都出去了?”

“刚出门,去公司了。”

明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眼角余光却瞥见明台将椅子掉了个个儿,随后长腿一跨反坐在上头。如果是放在平时,明楼必然是要板起面孔斥责他坐没坐相的,可此时却选择闭口不言。

明楼原本就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又得益于这些年始终游走在各势力间,洞察力早已磨炼得非常人所能及,任何蛛丝马迹都难逃他一双火眼金金。明诚曾经打趣说,自己哪怕是藏得再好的一星半点小心思,到了明楼面前都如同白纸黑字一般清楚分明。即便是像藤田芳政这样心思缜密又滴水不漏的老牌间谍,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三言两语就能窥知一二的,又何况是初出茅庐的明台呢。

早在转身后四目相交的刹那,对方掩藏在稀松平常表象下的那点局促不安就落入了明楼的眼中,他甚至不用细想便已心中了然,而其后明台种种刻意伪装的言行举止不过是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

“你终于打算跟我谈谈了?”明楼似是极为随意地问,也不去看明台此刻面上神情,只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自己更舒服些。

“没有啊!”冷不防被戳中心事的明台险些像受了惊的兔子般跳起来,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却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算是彻底被自己的反应给出卖了,瞬间悔得几乎想要一口咬下舌头来,忍不住义愤填膺地指责道,“大哥,你给我挖坑!”

明楼瞥了眼满脸挫败瞪着自己的明台,无辜道:“明明是你自己一脚踩进坑里的。”

“我怎么知道你会在这种时候给我挖坑!”

“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挖坑?再说,挖坑怎么了?谁也没让你有坑就跳啊。你怎么从军统训练班毕业的?谁也别信,难道疯子没教过你?”明楼见他被自己一通抢白堵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于是又凉凉地接着道,“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也给我憋着。”

明台磨了磨牙,极不情愿地闭了嘴,决定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明楼却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明小少爷,你简直太天真了。”明楼漆黑如墨的眼眸此时竟有些许冰霜般的温度,目光如同两柄锋利的小刀射进明台眼中,见血封喉,他用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淡漠口吻冷冷道,“我看你根本不配当什么特工。”

明台心神巨震,一脸错愕地回望着眼前说出这番话来的人,只觉浑身如坠冰窖。印象中,明楼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这样重的话,哪怕是在当初成功刺杀南田洋子后的对峙中,大哥所表露出的情绪,更多的也只是担忧与后怕,甚至毫不掩饰对他的赞赏与肯定。

此时的明台仿佛被定在当场,喉咙里似有什么东西堵着,他勉力强迫自己在明楼那肉眼不可见的无形重压下注视着对方的双眼,好半晌才嘶哑着嗓子、颤颤巍巍喊了声“大哥”,额角已然沁出汗来。

“你看,你连在我面前都难以自持,又怎么去应付联起手来的藤田芳政和汪曼春呢?”明楼望着弟弟惊疑不定的模样,终于缓缓叹了口气,瞬间卸了方才一身的冷然之气,边冲明台招了招手,边柔声喊他过来。

到了这时,明台才算是明白过来,鼻子一酸便扑倒在自家大哥床边,抽着鼻子凄凄艾艾埋怨道:“大哥,你又给我挖坑……”

这回明楼却只是轻轻笑了笑,任由他长臂一伸环住自己。

“明台,我知道你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可是你要知道,当初我所做的决定并不仅仅是为了救你。”明楼见明台也不吭声,只一味把脸埋进自己怀里,于是伸出手去抚摸他毛茸茸的后脑勺,柔软的发梢一次次穿过指缝间,只觉满心爱怜。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必然是时刻抱着必死决心的,这一点你我都一样。况且我说过,我要的从来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而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疯子拿你做死棋固然是下了很大的赌注,看上去也似乎十拿九稳,可死间计划的成功与否事关重大,我决不允许这场赌局以失败告终,当然也不希望拿你的性命去赌。如果一定要赌,那么比起你,显然以我作为筹码的赢面更大。”

讲到这里,明楼虽语调轻柔,可话语气中却有着不容置疑地坚定,明台终于抬起头,红着眼眶怔怔仰望着自己的大哥,只觉心中的敬爱之情更甚,却也更加疼得要命。

明楼垂下眼来,似是读懂了他的心思,温热干燥的手掌贴上弟弟的面颊,半是无奈半是宠爱地宽慰道:“好了,大哥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今日既然说开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往后就别放在心上了。”

谁知这话却恰恰起了反效果,越发激得明台鼻子发酸,一颗硕大的眼泪便突兀地滴落在明楼手背上,烫得他几乎要缩手,忙拿指尖擦了去,慌乱道:“哎呀,你哭什么?都多大个人了!一会儿大姐回来看到又该骂我了。”

明台却不管,索性伏在自家大哥的腿上放声大哭起来,伤心得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明楼一时也劝不动,只得拍着他背脊不断安抚,好半会儿才渐渐止住了眼泪,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抽抽噎噎地抓着明楼袖子去擦糊了一脸的鼻涕眼泪,后者甚至来不及张嘴骂他一句,外间客厅就传来关门的声音,明台顿时眼前一亮,大声喊了句“姐”就一溜烟儿逃走了。

“啧,这臭小子!”

明楼本还想再念叨几句,闻得脚步声正朝着这边来,只觉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连忙拉开被子缩回去,侧着身子开始装睡。房门果然开了又关,那熟悉气息却叫他松了口气。

只听来人走到近旁,在刚才明台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好笑道:“行啦,别装了,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你。”明楼转过身,却依旧把半张脸都闷在被子里,模糊不清地问,“小兔崽子是不是跟大姐告状了?”

明诚一脸“你活该”的表情看着他:“他眼睛又红又肿,一脸委屈,还用得着开口?”说罢又忍不住好奇,“你刚才到底跟他说什么了,能让他哭成那样?”

“没说什么呀,我刚才在这儿跟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来着。”

“我看不像。”明诚撇了撇嘴,认真道,“现在大姐在安抚明台呢,过会儿就该来训你了,你还是实话告诉我吧,我也好帮你打打圆场。”

明楼觉得自己真是有理说不清,哭笑不得道:“我真没说什么,不过是分析了一下死间计划那事儿。”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跟他讲,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让他往后别放在心上,结果他莫名其妙就哭啦。”

明诚听罢一愣,随即默默苦笑。这件事对他跟明台来讲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过去的,只怕是明楼过于看轻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不过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终究决定留待日后再慢慢与他细说。又见明楼眉目间隐约有疲惫之色,便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打趣道:“我看你还是快睡吧,大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

明楼也的确觉得疲乏,于是再度把自己蜷成一个虾米。此时阳光正好,他轻轻阖了眼,任和煦暖意融进心里。

 

---------------完结---------------

犹豫再三还是让阿诚哥哥出场了~也算一点点糖吧……

那么,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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